“师娘!”
站在袁知恒身边的卿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薛大川摸了摸头顶,半天没反应过来,旁人不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卿云是知道的。
袁知恒的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看了眼点翠,点翠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师娘一路辛苦,请快些马车吧。”古光耀果然还是那个小古板,以往点翠还是师妹的时候就常常说教,如今称呼改的快又坚决。
师娘便师娘吧,反正也比你年纪大,点翠扭捏受了,还嘱咐道游街完了赶紧回来,邀你老师几位义兄弟一起为你庆贺。
这模样这语气倒像个师娘了,古光耀微笑点头应下。
袁知恒送点翠一行人进了归府,自己回了状元府,换了朝服边进宫觐见去了。
邬氏没来得及与袁知恒解释虽说当年圣赐予他们状元府,可三年前因着会试又出了一位状元,她与点翠爹商议着那处宅子再叫状元府便不合适了。便由点翠爹了折子凑请将状元府更名为袁府。
吏部有李桑在,这几年他也由书令史升到了一司之长,如今正是考功司的郎中。是以这番奏请顺利的便通过了。
状元府被更名做袁府,归三老爷带人进去瞧了瞧,虽也是三进三出,但是整个宅子不大。那时候杭州又来信说自家女儿怀了身孕,他便与邬氏商议着给扩建一二。这宅子坐落的不错,隔壁恰是一座天然的湖。
湖不大不小,周围几间民居甚是小巧精致,也都是有主的。想来是那些富贵人家在此处建造的别院用来养外室的。
邬氏想把这几间小院儿都买下,在户部做提举的秦若甫便帮了大忙,原本要用一万两银子还不一定能买下的,仅进了七千八两两,这事儿便办好了。
“我又多出了两千两银子,连同着一半的湖面,一并买下了。”邬氏如今只细细说与点翠听,又道:“你素来爱整饬些花花草草院落廊坊什么的,我便没有动它们,想着留待你回来亲自归置。”
“娘亲坚信我们能再回京城?”点翠心中感动又温暖:“若我们一辈子在杭州,爹爹与娘亲做这些,岂不是白费了苦心。”
邬氏笑道朝廷的事我不懂,但一直以来都相信恒哥儿不是池中之物,回来是迟早之事。况且他为了你二哥之事做了那么大的决定,我与你爹爹为他归置归置在京城的宅子也是该当的。
母女二人促膝而谈,说到今夜为状元郎设宴庆贺的事来。
“你一路奔波又怀了身子,今夜的宴会便由为娘与你舅母来操持,你且去沐浴歇息松泛一下。”邬氏道:“以前你住的院子也一直收拾着,你们一家三口儿便先住在那处。”
点翠听从了娘亲的话,回了自己做闺女时候的院子,却见一切丝毫未变,院子里头的海棠花开的浓艳,秋千架子干干净净,慈姐儿在秋千玩了一会儿,便被祖母叫人给接了去。
祖母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却一见到慈姐却是掩饰不住打心眼儿里的喜欢。
冬雪信儿伺候着她沐浴过后,点翠将头埋进温暖暄软带着松香气息的锦被中。信儿咯咯笑出声来道夫人一回来便还似以前做小姐时候的神情。
点翠赖在床榻的被间不想起来,懒洋洋的打发她俩去前院歇息,她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这一路大伙儿也都辛苦了,年纪大的邢大娘她们也早得了吩咐回去歇息,冬雪信儿也不推辞,轻声闭了房门自去前院儿了。
前院儿里吕嫲嫲正吩咐着给挪几间空房来,冬雪信儿见了赶紧前行礼。
吕嫲嫲头又添了白发,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样子。她身边站的是以往在二少爷身边的雨柔姑娘,雨柔比冬雪的年纪还大,听说前两年拒了老夫人的说亲,就这般空守在西院二少爷的院子里。
“雨柔……”冬雪前,当年他们几个的关系都是不错。如今见雨柔眉宇之间有着浓浓的愁绪,这面色也不大好,不禁心中有些难受。
“见过雨柔姐姐。”虽然如今信儿也是点翠身边的大丫鬟了,但见了雨柔成一声姐姐也是该当。
“冬雪,信儿姑娘你们回来了。”雨柔细细的打量着她们二位,冬雪已做妇人打扮,看来是嫁了人了,瞧她神色愈发的气定神闲,脸受过的伤也几乎瞧不见了,看来这些年过得不错。信儿姑娘竟还是先是那般活泼的性子,令雨柔不禁想起往昔叹了口气。
“走吧,我领二位去你们的屋子里瞧瞧去。”雨柔强打精神轻声说道。
待她出去后,信儿不禁问向冬雪,雨柔姑娘这精神很是不好啊,面色也清白无血色。
冬雪叹了口气,想当年雨柔作为二公子院里最得力的大丫鬟,那可是受全府丫鬟艳羡不已的。谁知这才几年,人生际遇竟变了这么多。
“当年菡萏义无反顾跟随大少爷去了徐州,听闻去年已被抬了妾室,而二少爷常年在外身边也有了云姨娘,只留雨柔姑娘在府中多年。”冬雪难得与人说这些。
信儿好奇道听闻那位云姨娘已经去了两三年了,这雨柔姑娘为何不学菡萏……
却不料冬雪冷笑一声道:“你道所有人都似菡萏那边不失礼数,硬要留在少爷身边的。她是忠心了,可又置府里的大少奶奶于何地!”
信儿见冬雪竟了怒气,便不敢再问,二人稍事歇息,便换了件儿衣裳洗了把脸,到院帮着置办席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