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郑凌琼就瞧见凡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变得绯红,再细看他那脸,更是红得像掺了紫黑,让人又是好笑又有些不忍!
“殿下果然是于王妃娘娘忠贞的,听见我说的竟窘迫成了这样!只是我这都是玩笑话,殿下莫当真!擦身、换衣裳这些个,都是另有小厮来伺候的,我们也就是擦个脸、擦个手罢了!”
“嘟!”齐恪暗斥了一声,忽就想转动身子朝内而卧、不愿再让她看见自己。然一试之下方觉自己只能是空有心思,并不能调动得起周身的一丝气力!
“且急不得要动!我来帮了殿下!”郑凌琼一眼看见齐恪憋着劲儿往床榻内侧使着气力就明白了他是想要侧转了过去。她憨笑了两声就搭手在齐恪的肩、腰处一攀一推齐恪是如愿侧过去了,然他外露着的耳朵却是愈发显得红紫!
郑凌琼见了捂上了本就被捂着的娇唇一笑,忽又想起了什么,忙道,“殿下使不上气力并不是我给殿下吃食里的缘故,而是他们原先给殿下用的药,一迷神智、二抽筋骨,所以说吃久了可是歹毒!”
“可惜我是辨不清、识不全这方子,解不得!因此一旦得了时机,就换了那些个草药,只弄了些熬好了味道闻着像的来混,终究末杨不懂,哪怕不偷懒不喊我去熬、亲自动手也是分不清真假,因此殿下凡碰上了就只管喝一半吐一半的,按昏着时的样子做,却是再伤不了身子!”
郑凌琼明明看见齐恪听见“末杨”时身子略颤了一下,只当终于能听见他的只字片字、也不枉自己快要说得口干舌燥却不想床榻之上还是寂静一片、只音不闻!
郑凌琼蓦地有些急火攻心!一个明明已醒了的人、一个明明已是告诉了别人他醒了的人,偏生还要执拗地装昏扮睡他以为这样是能骗得过自己还是胡弄得了旁人?竟是不知道不商议便不能成计、不能成计也就不能脱走的道理么?
若是齐恪不能走脱、若是自己不能走脱,岂不就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善意”、一汪“苦心”因此郑凌琼决意要去挑了齐恪的“痛处”戳捅论是怎样先得让他开腔才得!
“末杨在此处还是个管事的。一口说着一句主子为了殿下罚了她那两道蜈蚣样的斜红,一边儿却还能指派人做这做那的比其他管事儿的都要威风些!”
“殿下也必是听得了我给了她治伤的方子,这会儿她寻药材去了,心心热热的可是期盼治好了她那主子能与她断钗重合她是不知道要凑齐这方子上的药材可是不易,若是大明大方的或者还好,她本就是偷摸着的,怕是不止两、三味要寻不着!而我正是要她寻不着,才是有机可乘、能与殿下一起逃脱出去!”
“说起她那主子,盛家大郎我也是不明白他为何能下了这样的心做这样的事!原来我以为我的母亲、妹妹所作所为已是够骇人的了,不想殿下这郎舅更是可怖!”
“我见的盛家人虽是个个盛气凌人正随了这姓,可纵是欺压你也都是用些阳谋,且心底都有良善,怎么盛家大郎就会是个奸同鬼蜮,行若狐鼠的娘子终有天知道了,定是会被气死,到时候可是多没意思!”
“还有!殿下昏厥的时候,我瞧着末杨可是着紧得很,虽她不认,可一眼就瞧出她还对殿下有情毕竟是做过夫妻的,来日里”
“混账!闭嘴!”
听见齐恪嘶哑到连他自己都几乎识不出的咆哮声,郑凌琼欢喜地差些就要额手相庆!然她忍住了不动只默默地听着他粗重的、挣扎的、待终般的喘息声;只静静地看着他困顿十足、艰辛非常地一点一点支撑起身体期盼着他的下一句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