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什么样的人都有,有那家徒四壁却流连于富贵人家打砸捞油水的滑头数不胜数,有那为了钱财在做官之人家中阿谀奉承的,也有那富可敌国的商贾扮作平民怕泄财的,更有皇上微服出访的!难道就凭着你这一面之词,就断定了我们二人这银钱是偷来骗来抢来的?你只说我们二人穷酸,不配拥有钱财之物,你只看了表面,并不认识我们二人,便妄自下断言!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不禁被许含清的这一番话给震慑住。
“他,他说得对,咱们也没,没证据不是?”
“就是啊,公孙公子这一番做法,实在是过分了!”
看着众人连连点头,原本占了上风的公孙柏面色垮了下来,一时间面子上挂不去,不过很快,眼珠子一动,灵光一闪,反过来发问,“好一张巧嘴!只可惜,你许含清错了。你可知你错在了何处么?你只说不能看表面,可咱们这群秀才里头,你二人可是实打实的穷酸,怎么?难不成你是再拿商贾之家里耍滑头的?要么是在富贵人家里头,做那奉承的?还是说,你在说自己乃是皇帝老子,来这里微服私访来了?哈哈哈哈哈!”
最后这两句话,瞬间惹得在场的众人跟着哄堂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许含清二人。
“公孙公子可真厉害,惯会这一招诡辩论,小生只是举例,你却用来开玩笑?难道,天子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若是传了出去,公孙公子的脑袋,可不知保不报得住!”
“你,你!”
“还有一件事,本公子要挑明了说,这科举,本就是为了公平竞选人才而设置的,自然就是为了让有才有德之人能够出人头地设的,此乃天下正道。我国自古以来,传承自强不息之理念,也自然是给我们在场的诸位一个可以升官金爵,报效国家的一个机会,诸位可还记得来参加科举是为了什么?今日在此,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污蔑我们二人,算什么正人君子?又是什么好汉,在座的,也有像我们这般,寒窗苦读十年考取功名的,你们看看自己,与那偷奸耍滑的人,有何区别?可曾对得起天地良心,若是真有本事,那便在考场上见真章。”
许含清一番正义之辞,令在座的众人不禁羞红了颜面,纷纷挽起长袖,红了脸,众人都不禁沉默了。
不少看戏的人,听了许含清一话,不禁沉默下来,有的甚至被他折服了。
许含清被称为人才,是可见一斑的。
见众人都勉强着脸散了开来,那闹事的公孙公子颜面瞬间扫地。
一旁的谢轻谣则是一脸欣赏地盯着许含清,莫真更是夸张,手捧着脸颊,闪着星星眼看向二人。
“王妃,许含清也太帅了叭!”
谢轻谣轻声一笑,没有再说话。
公孙柏冷声:“你们争执,我嫌恶心,做了事,不肯承认,当真是身份卑贱,也无所顾忌,家仆之子,不过尔尔。”
秦望之脸色猛地一变。
许含清赶忙道一句:“望之兄莫要动怒。”
公孙柏嗤笑道:“别拦他啊,让他继续说,我说你家仆之子有问题吗?不过是个奴才罢了,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的东西,这辈子你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他靠近了一下,说道:“早有听闻,奸贼之人,便是多有奴仆之身,之前还不信,如今却是信了呢。断然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可不都是清白之身,谁像你?”
这也怕是这些学子们唯一能骄傲的地方了,被这么说了起来,有几个立刻跟话道:“正是呢,不说都忘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能人了,装的好样子,就你那破诗,还想卖千金?把你卖了都不值钱吧?”
“就是你丢了我们文人的脸!也不知道书院的老山主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收了你进书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混迹乡野市井的卑劣之徒!”
“整日还瞧不起别人,善恶有报,天道轮回,你也配在这里住着,要我说,还是赶紧滚吧!”
公孙柏笑笑:“听见了吗?让你们滚呢。倒在那里,装死给谁看,在书院读了几天书,就当自己不一样了?还不是跟个丧家犬一样去偷东西了?嗯?”
一边又是议论声:“就是!丢人现眼!”
许含清沉声道:“一味拿他人身世谈论,也不过是你再无处可谈,唯有此处能拿为把柄,得以取乐,当真可悲,唯一能说话的地方最后还是靠着你的本家。”
秦望之硬声道:“我如何又与你有何干系,咬住这点不放,你也只有这个能说了吧?”
公孙柏看着他们,冷笑:“还真是嘴硬啊。”
一边有人提议道:“若是说起来,他们能偷一个,必然还能偷一些东西,倒不如……搜搜?”最后几个字弱了几分,毕竟这个有些不雅。
但是公孙柏却手一拍,说道:“是啊!搜搜不就对了?这么多人呢,也不能给你做了假,原是你们身上该搜搜,住的地方也该搜搜,脏窝,总共还能找出些东西吧?”
秦望之怒极:“你们欺人太甚!”
“别呀,不是我们欺人太甚,你们行为不检怪别人做什么?来人,还不动手?”公孙柏的话声一落,身后的几人就向前走去。
莫真看向了谢轻谣,像是在问用不用出手。
谢轻谣犹豫了一下,于情于理,之前许含清帮过自己,现在确实可以相帮一把。
但是她看着许含清微沉的目光,突然静下来了,摇摇头。
一边的家丁分两拨,一边去了草屋里面,翻箱倒柜,连着扔了一堆东西来,尘土飞扬,房间里被珍藏的书也被粗鲁的扔了出来,甚至已经被撕烂了。400400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