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爷出手大方,来来来,这边请这边请。”老鸨陈妈妈笑得一脸谄媚,将崭新的银票放在自己鼻尖蹭了又蹭,这才对着楼上喊,“姑娘们,好酒好菜奉上,将这两位爷给我伺候好嘞。”
倚在楼上满身脂粉味的姑娘得了令,对着褚雁抛了个媚眼,便扭着身子钻到房里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对褚雁回眸一笑,
“公子,奴家等你哦。”
褚雁:我厌倦了,我好想回家,眼睛它不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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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嫌弃师父太暴力太凶残的褚雁,在一堆环绕在他身边的,涂着厚厚的脂粉的莺莺燕燕旁勉强喝了一杯茶后,无比怀念自己从不梳妆打扮的抠脚师父。
和脸上满满的写着我好绝望我好想回家的褚雁,为老不尊的大爷倒是相当享受女子们的温柔的怀抱,不多时就和她们滚在了一起,左拥右抱地就往另一个房间去了。
走前还不忘冲他挤挤眼睛,笑容里装满了油腻。
“你小子,好好把握机会啊,既然花了钱那可不能白来一趟。”
“好了,你个老东西,安心去吧你,我们会伺候好这小郎君的。”
女子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碰上的从来大都是又油腻又好色的老头,长得稍微有些颜色的都是些穷的叮当响,来她们这妄图用诗付账的酸秀才。像这般出手阔绰,又生的这样好看的青涩小郎君,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到了。
沉寂了多年的少女心又疯狂跳动起来,上一秒还叉腰骂人的姑娘瞬间失了骨头,嘤咛一声,整个人软倒在了褚雁怀里。
“小郎君,我.....啊!”
俏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碰上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青涩的小公子,简直就是个愣瓜,又愣又瓜的。别的男人见到姑娘往自己怀里倒,要么是顺势抱在怀里,要么就是伸出手扶她一把,这种直接一脚把人踹个人仰马翻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臀部,啧了一声,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挤出一个娇媚的笑来。她仍不打算放弃,于是又将自己的裙子撩开,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不死心地向某愣瓜又抛出了一个媚眼。
然而,愣瓜就是愣瓜,你永远都不能把他当正常男人看。
褚雁挠了挠头,看着被自己一脚踹翻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愧疚来。这也不能怪他,这半个月从早到晚的,不是扎马步就是站桩,天不亮就起来练武,他都形成身体反应了。看见美姑娘靠过来他下意识不是勾引而是刺杀,于是就给了她一脚。
他摸了摸鼻子,措不及防地就看到了一片白花花,好不容易淡忘的画面再度闯入了脑海,褚雁啧了一声,赶紧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然后他果断绕过姑娘走向了她的床,拿起了她绣着鸳鸯被子,就给她盖上了。
用被子,盖上了......
盖上了......
驰骋风月场多年,阅男无数的姑娘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陷入了自闭当中。
“喂,”褚雁不给她自闭的机会,从床上抄起个枕头,用它戳了戳姑娘的脸,“你们花魁的房间在哪里。”
按照有莲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褚雁装作嫖客,随便点个姑娘带进房里,然后再以解手为借口偷摸出去到花魁的房里去。毕竟他俩都没来过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就一掷千金请花魁作陪,难不保会引起目标的猜忌。
姑娘翻了个白眼,也不打算起身,裹着被子就转过身去了。只留给褚雁一个像毛毛虫一样的背影。
“喂!”他还想再戳,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小丫头娇滴滴的声音。
“褚公子在否?我们夫人有请。”
“你们夫人?谁。”
只听小姑娘咯咯咯地娇笑了几声,这才道:
“迎春阁花魁,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