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这么死了?还有救吗…”
“嘘——,她们来了!”白衣男子听到远处的动静即刻打断月宴的话,扯下轩辕鸿羽剑鞘上的璎珞扔在月宴怀里,“来不及了,你身上有这御宇剑的气味,御宇剑又是王太子的配剑,也是上古神剑,瞒不过轩辕枫的,我在凡间法力有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你捡了个璎珞,有这气味也不奇怪了!你先把命保住了,过两日我再来接你。”说完指尖点化出一道流光,光影转瞬即逝,屋子也变得干干净净,就像月宴进来之前一样,月宴一人呆呆地杵在黑黑的屋子里瑟瑟发抖,“来、来接我?穿着一身白衣,难道是白无常……?”
正厅那边,
冷浅兮带着众女眷和一群掌灯婢女前后还跟着两排侍卫、小厮,浩浩荡荡来到了雅茗轩门口,最前面两个小厮开了门,婢女们退到路两边,冷浅兮拿着回过头跟众人说:“千年银蛇王的内丹需要半昏半亮的环境才能赏的出幽魅之美,前厅太过亮堂,委屈姐妹们走两步,到附近的雅茗轩小坐吧。”
“还以为王妃妹妹卖什么官司,原来这稀奇玩意儿还有这么个赏玩法,真是有趣。”长乐儿边说边跟着冷浅兮走了进去,姗儿殷勤的掌灯,跟冷浅兮进屋第一件事自然是寻找月宴,冷浅兮疑惑地看了姗儿一眼,姗儿明显也懵了,这和事先安排好的对不上呀?无奈,冷浅兮只好先敷衍着眼前等着看蛇丹的女客们,从袖中拿出那颗幽绿的珠子,众人一片惊呼,“这就是那千年银蛇王的蛇丹,半明半暗之下幽荧的绿光,如此摄人心魄。”
“冷将军果然了得,遥冬边疆大捷白泽蛇国,取了白泽王性命,得了这千年蛇妖内丹,冷将军神武不凡。”
“白泽山峦叠嶂,多雨且一日内阴晴不定,衣食资源不足唯独蛇类繁嗣猖獗,子民只能靠捕蛇为生,没想到这弹丸之地竟生出了一条千年大妖蛇,那白泽王以为有了妖蛇出谋划策就可以向我玉京出兵,也太不自量力。”
“我玉京国得元始天尊庇佑,还有足智多谋的冷将军,不待王族援军赶到,就设计了那白泽王,取了妖蛇蛇丹。”
众人兴奋的议论起来,姗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刚刚王妃给我珠子竟是蛇丹,还好银蛇毒性不强,要不然我…。”姗儿小声嘀咕着,抬起自己发紫的手松了口气,“怪不得王妃不愿意自己动手。”手还没放下,余光突然瞥见墙角站着的月宴,屋内只有一盏灯,冷不丁看清楚角落里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姗儿吓得尖叫出声,众人寻着看过去,只见月宴穿戴整齐唯独秀发撒落肩头,月宴见被发现了,只好摊手一笑,“这里一览无余,我无处可藏。”
“有刺客,快保护王妃”玉欢机灵地喊道,门外等候多时侍卫呼啦啦冲了进来,前面一排带刀侍卫后面一排弓箭手矛头通通指向月宴,女客们听到刺客也惊慌起来,纷纷躲到侍卫后面,冷浅兮有点糊涂了,本想着先借月宴与下人私通的事让她身败名裂,然后名正言顺了结了她,可事先安排好的男人都不见了踪影,这戏自然是演不下去了,思索中也故作惊慌和女客们一起躲了过去,“请王妃、夫人、小姐们速速撤离,奴才已派人去禀王爷处置刺客。”
“里面的刺客被困住想必不会生乱,有劳高侍卫另派些人护送贵客们安全回去,以免节外生枝。”
“属下遵命。”前一秒温和周到的冷浅兮后一秒回眸便是一个肃杀的眼神,月宴透过里三圈外三圈的侍卫看着冷浅兮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豢养的牲畜一般随时任人宰割,低头笑了,“这几日我不用刻意修眉,不用拿捏姿态,也算是真实活过一回,值了。”
雅茗轩里点上了通明的灯火,轩辕枫眯着眼坐在正位椅子上,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了几个亲信,“你说你练武不小心打散了发髻本王相信,可是这璎珞?是王太子的吧?”
“王爷勿疑妾身,璎珞只是妾身在小路上捡来的,这几日被幽禁冷殿手头紧的很,看着璎珞上的串珠价值不菲,便想着藏于袖中日后变卖出去,没想到还是被王爷发现了。”
“你既是王妃的胞妹,本王自然信你,还有冷将军…”说到冷将军,轩辕枫看了一眼冷浅兮,冷浅兮肯定地对轩辕枫点点头,生怕牵连到冷家,“…相信你们不会串通王太子谋害本王,只是,你当初任性非要嫁本王,不惜抢了你姐姐的婚事代嫁,你既然与兮儿都是嫡出,本王也不好说什么,本来打算关你一段时间磨磨性子,今日宴客王妃好意让你出来见见贵族女眷,日后好名正言顺封为侧妃全了冷将军颜面,没想到你练武给忘了,呵呵,罢了,看在你对本王一片痴心的份上,搬到生香殿吧。”
“是,多谢王爷”月宴听的眉毛抽搐,嘴上恭顺心里却反抗,“谁非要嫁给你了,我呸。”
“如此甚好,臣妾也多谢王爷大度,妹妹如今也算归宿了。”冷浅兮听到月宴不仅没有身败名裂还要搬进生香殿,心里厌恶极了,却还是一脸温和微笑着,柔柔弱弱的拜谢轩辕枫,惹得轩辕枫怜爱地上前去扶,“兮儿不必多礼。”
“王爷、王妃,奴婢该死,刚刚奴婢惧怕二小姐手段,所以隐瞒了实情,其实二小姐刚才和王太子做了不该做的事啊!”
就在轩辕枫扶上冷浅兮的一瞬间,玉欢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你再说一遍。”轩辕枫一愣,又眯起了危险的双眼。
“刚才,刚才奴婢奉王妃之命去废殿接二小姐,二小姐一路上都在抱怨王爷不怜爱自己,恰好,路上遇到王太子便主动逢迎,接着支开身边的人和王太子进了雅茗轩…奴婢记得明明为二小姐梳了发髻,如今发髻散落,想必是鱼水之欢时散了的,二小姐没想到王妃会带着贵客们来雅茗轩赏银蛇内丹,来没来得及离开。”
“玉欢你演得真不错,不去唱戏可惜了。”月宴冷笑,
“二小姐不要再争辩了,若您不是行苟且之事,为何连尽身丫鬟都被支开了?”
“啊,还有,还有这床上的血迹又该如何解释?”玉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塌上,那是刚刚李禄割破手指滴下的血,现在已经干了,和棕熊软垫粘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想必月宴小姐是觉得在王爷府受了委屈,以为和太子勾搭上就能平步青云了。”
“对啊月宴,玉川呢,究竟是为了何事连玉川都支开了?还有这榻上的血迹,本宫也是过来人,我想听你解释。”
冷浅兮主仆二人的质问,月宴冷眼看着,
“王爷,石林里发现这个丫头在睡觉。”玉川被拎了上来,逐渐清醒的她看清楚一屋子人都盯着自己,感觉出了大事,
“你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竟跑去石林睡觉?”轩辕枫率先发问,
“不是的王爷,明明是玉欢,她迷晕了奴婢,想要…”
“玉川你我孪生姐妹,不要为了非亲非故的主子往我身上泼脏水。”玉欢打断了玉川的话,跪在地上一脸笃定,“再说,二小姐做了这等丑事,你不能为了主仆情深就污了王爷的名声啊!”
“不,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都是王妃阴谋,想把月宴主子置于死地的呀。”
冷浅兮受到指控眼泪汪汪一脸委屈地看向轩辕枫,“王爷,妾身怎是这样陷害手足的恶毒之人。”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轩辕枫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子,又深陷其温柔乡,捧起冷浅兮的双手怜惜地说,“本王第一次见你,你便是通情达理温婉无双的冷浅兮,王妃莫要委屈,本王定不会冤枉了你。”
“王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一定有证据的,奴婢刚刚转醒,一时想不起来,一定会有证据的!王爷…”
“够了玉川,不必说了。”月宴一直看着心越来越冷,本来对轩辕枫就不报什么希望,“我本来只是个替身而已,。”
“王爷,妾今日被诬陷成了残害手足的魔鬼,无颜再立于王妃高位,请王爷立妹妹为王妃,妾只有一死方能明志!求王爷成全!”冷浅兮十分害怕月宴会把真相说出来,轩辕枫虽不是太子,但王族的权威也是不容许有任何欺瞒挑战的。
“王妃您每次都让着二小姐,明知道二小姐和您并不能共存,您还这么忍让,居然想去赴死,奴婢知道您的气节,您若是打定主意,奴婢也跟着您去了罢。”玉欢声泪俱下,陪着冷浅兮一起哭诉。
月宴冷眼瞧着,觉得冷浅兮浮夸的表演着实可笑,“冷浅兮你太紧张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说什么,就算我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人为我讨回公道的,我的命随便你罢了,我的存在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欲擒故纵!不过你说的对,我的确很紧张,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我不如妹妹你聪明善辩,几句话又把我置于尴尬的境地,我的心好痛,我这就成全了你。”冷浅兮见轩辕枫被月宴几句话说的疑惑,觉得再拖下去真的要引起轩辕枫的怀疑了,于是拔了头上的簪子就要自戕。“兮儿你干什么!”轩辕枫即时抓住了冷浅兮的手,但冷浅兮脖子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王爷,兮儿绝无残害手足,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气。”
“兮儿你性子太刚烈了,本王从来没有不信你啊!”
“来人,把这狡猾的女人关到地牢,本王接进王府的女人却私通外人背叛本王,按玉京律该怎么治罪?”
“回王爷,这位夫人既然是王爷将要册封的侧妃,储妃与外人私通,按照玉京律需行挖眼之刑鞭笞至死。”轩辕枫身边的阿恒说,
“就这么办,拖下去”
“是”
月宴看着躲在轩辕枫怀里抖得像只受伤的小鸟似的冷浅兮,冷笑一声,不等侍卫来,自己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