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福大命大,只是苦了那名女子,听说那只铁剑从后背穿入,当时就流了好多血,带回侯府的时候人都奄奄一息了。”
“那姑娘竟还是侯府的人?”
“是啊,听我那侄儿说,是叫什么……眠儿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历,突然就出现在侯府中了,大将军还下令让他们这些下人不要靠近那姑娘的住处。”
“……”
巷子里人来人往,车马喧嚣,可在这一瞬间,时渊脑中轰然炸响,周遭的一切仿佛失了声。
裴将军,眠儿……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熟悉的字眼落在他的耳中是怎样的震撼。从那一日醒来至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关于前世的信息。
她受伤了?
时渊颓然松开手,神情凄苦,一颗心脏仿佛被野兽紧紧攥住。
他几步上前抓住了那妇人肩膀,“你说什么,什么裴大将军,什么姑娘?说清楚些!”
那两位妇人被这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下意识尖叫出声。
“闭嘴。”
还没喊出声来就被人喝止住。但见此人眼神狠戾,眼中布满可怖血丝,被威慑得乖乖闭了嘴。
“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否则……”时渊手上的力道加重,那妇人疼出了一身冷汗。
“公……公子饶命啊,民妇不该随便嚼舌根,可是民妇真的已经将话说完了呀。”
“到底还说不说……”
他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落在路人眼中便是欺负良家妇女。很快路边就稀稀拉拉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住手!”
说话的人声音轻灵,听来年岁不大,虽说是气急了,但声音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震慑力。
时渊甚至懒得抬一抬眼皮。
“哎,说你呢,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当街行凶,小心我报官了啊!”
“喂!”
“喂?”
小姑娘也不知在哪里学的三脚猫功夫,见叫他不动就要冲上来干架。
时渊被她折磨得不耐烦,干脆松了那妇人的肩头,一把拧住了姑娘胡乱折腾的胳膊。
“你可以试试!” 他声音低醇,带着凌冽寒意。
被松开的妇人很快就仓皇跑了,忙拉着另一人头也不带回的。
这小姑娘生的白白净净,是个不禁吓的,就这么一句泪花都抖了出来。
“你,你快放开我!小心我告诉我家殿……小姐!”
时渊低头睨她一眼,眸中冷淡不屑:“姑娘适才嚣张的很。”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委屈道:“是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放过……”
“呵,这么孬,你家小姐便是如此教你的?”
“不许你说小姐坏话!”
姑娘被反剪双臂,一听这话又扑腾起来。
时渊脸色一黑,再也不想跟她耗下去。他将手上药罐连同一锭碎银塞到姑娘手中。
“城东三里外有一间破庙,事关人命,还望姑娘尽快替我送达,多谢!”
很快,人已冲破人潮,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