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事过后沈西棠将自己的精力重新集中在政务上,卫罡以生病的名义替卫庭珩告了假,但沈西棠知道卫罡其实是将卫庭珩软禁了起来。
不过就算把他放出来,他又有什么脸面来见她呢?他当初信誓旦旦地为了自己可以豁出性命,但事实是,她为他豁出性命,他却背叛了她。
不管宋玉安和卫罡有没有设计他,但事实就是他在卫罡和她之间选择了卫罡。
自那日的风波后,沈西棠便彻底清醒了过来,既然自己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宋玉安的影子,那么不如顺势而为,她已对卫庭珩失望透顶,如今只要能保住她的皇位,她的性命,她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既然宋玉安又想要贤名又想要实权,那她就配合他演戏,做个“勤勤恳恳”的皇帝。
她麻木地想着,越发对宋玉安百依百顺。
宋玉安似乎对她有这样的领悟很是高兴,话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两人依旧是师生、君臣,依旧亲密无间,只是,沈西棠过于乖巧了。
不久宋玉安便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一日,下了早朝,他将她堵在回寝宫的路上,神情严肃道:“皇上可是对微臣有不满的地方?
她木木地笑了一下:“宋卿乃国之栋梁,孤欣赏都来不及,怎会有不满呢?”
宋玉安皱眉:“皇上心里有不满的地方可以直,不用这般阴阳怪气。”
沈西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孤乏了,宋卿也退下吧。”
罢,她绕过宋玉安,向寝宫走去。
这一回,宋玉安拽住了她的胳膊,眼眸乌黑:“皇上是在生臣的气?”
沈西棠扫了眼宋玉安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出袖子,冷静道:“宋大人,自重。”
宋玉安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他重新拽住沈西棠的胳膊,挑眉:“哦?自重?先前七夕节潜入宋府给我送香囊的人,不是皇上你吗?”
沈西棠这回也懒得挣扎了,她迎着他嘲讽的目光:“你到底想怎样?”
“做你自己,不必事事依我。”他头一次表露出自己的真心。
“哦,好的,那么宋大人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宋玉安看着她,好像要将她看穿,半晌,道:“没看出来,皇上经历了一场情事,治国的本事没有变化,气饶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这都能气到宋大人,倒着实让孤受宠若惊了呢。”她不怒反笑。
他忽然生气:“沈西棠,不要在这阴阳怪气的。”
沈西棠抬头望着他,忽然绽出个灿烂的微笑,露出两边浅浅的酒窝,像盛夏甜腻的桂花香气,久久萦绕他心尖。
她笑道:“丞相大人这般生气,莫不是喜欢上了孤?”
头一次,他没有尖刻地反驳她,反而是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
沈西棠微微惊讶,继而一笑:“孤还以为丞相大饶心是铁打的,佁然不动,原来也是会动的。”
她轻轻地凑近他的面前:“可是怎么办?孤的心在卫大人那里,你先前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着,她留下了一串笑声,轻快地向寝宫走去。
没走出两步,她听见身后传来宋玉安暴怒的声音:“沈西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