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抢答成功!”华叔笑着道,“掀开石板,只见里面两个大陶瓷坛子里装满了金元宝、金碗碟。”
“要是我得了这许多珍宝,打死也不会往外说,怎么又传扬出去了呢?”贱人还是像当年的好学生模样,不懂就问。胸罩待要前行,听了他的问题,正是自己所惑,干脆一屁股坐下来休息一下。和尚、贱人也纷纷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华叔却还站着,看起来像个说书艺人。
“他们把两坛宝贝放在箩筐里,周围还有上面用松枝盖好,分几次挑回了家。那两段松树主干,大石板也都一一扛了回去。本来是天衣无缝,只要不说,谁知道?可是,他们可能太兴奋了,忘了把土填回去,坑底泥土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两个陶罐的印痕,当天下午就被村里负责放牛的一个老瘸子给看到了这个土坑,当时这家伙就认定他们挖了窖(注:当地土话,意为发现地下财宝)。傍晚经过他家时,正好他家**岁的小儿子在门外和小伙伴们在玩,老瘸子就拿话诓他,‘死伢仔,还在这玩,你爸爸挖了宝,不要都分给你哥哥了,到时你什么也分不到了!还不回家?’”
大家听了又笑了起来,心想着瘸子倒是诡计多端。
“那小屁孩果真上当,哼道,‘敢讹我?两百个金元宝可是数好了的,金碗金筷子金碟子各十套,金风车两辆,还有几十根金条,几把金锁,我记不住?他们敢不给我一半?少了一样我还会看不出来?’”
“后来呢?”和尚也做起了好学学生,提问道。
“后来,村里人人皆知,都奔到山上去看那个坑,确定有宝无疑。更有不少好事者故意去逗这小孩,想听听到底有多少宝贝。再后来,国家来人了,说这是文物,要上交。这家人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就是善良淳朴人家,把东西全部上交国家,金元宝,金碗碟,金风车,金锁金条金座椅,听说,还派了部队里的人来押运呢。这么多宝贝直把村里人看得流口水。不过,国家也没忘了感谢他们,他们家两个儿子都给了一个招工进城的名额,都可以做工人吃国家粮。小儿子还小,只要等到十八岁就可以直接上班了。那时农民只能土里刨食,能当工人吃皇粮,不用风吹日晒,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华叔,下次回老家,我们去你外婆家,看看这个藏宝的坑,搞不定坑底下还有宝——以前的地主藏宝有这种藏法哦。”贱人两眼发光,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大家看他这副财迷样,不禁笑了起来。
“还用你说,当天晚上就有人在坑底挖了好几米深,第二天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都去挖山了。村支书都吼不住,最后打电话叫来派出所的人才使整座山免遭毁灭。饶是如此,好多树被砍倒在地上,树根扔得到处都是,除了挖断几把锄头,哪里还有宝藏?你道这宝藏为何单单是他们挖出来,好人有好报?真正原因是宝藏上盖了石板,宝藏主人为了方便记认,栽了一棵长得有点歪脖子的松树,待树长大,由于正下方有石板,根系还得绕到四周泥土里汲取营养,终究导致营养不良,长得更歪了。”
“哦!”和尚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受此启发,眼睛滴溜溜地往两边大樟树上瞅,然而这许多大樟树,粗又直的固然很多,又歪又扭长得张牙舞爪的却也不少,这等大树,去挖根寻宝?够呛!挖出个地雷倒是有可能。
自己天天寻宝,此刻听着别人无意寻宝宝却入怀的故事,和尚三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激动劲儿比拜堂的新郎官还要胜三分。
此时日头早已从正中往西斜,下午三点多了,树林里暗淡了许多。华叔讲故事本意是缓解大家的紧张,顺便看看能否用这个故事给大家一点启发,不曾想大家听得入迷,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