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工作就是,找合适的牧羊人,然后再给予熵力,如果牧羊人不合格,它再出现一下吧。它的工作不多吧。”刘顿本来还想说在他也要工作的时候,可比这只羊忙多了。
“我想,我们这个文明的人,也就工作四十年就好了吧。它可能就没有什么退休年龄,所以它会觉得烦吧。总而言之,我刚重新认识多利的前一小时,我总是听它在叹气。但是后来,我和莉莉,同多利约好了,每周三晚上九点的时候,陪它聊天。虽然一开始很不适应,但是后来,我和莉莉觉得,多利还是很有意思的。”
“毕竟它活了那么久,阅历和经验也都不一样了吧。所以,我想,它也会知道怎么处理像我这种没有心跳的牧羊人该怎么办。”刘顿问道。
伊恩看了一眼刘顿的胸口,说道:“是啊,它说它活的太久太久太久了,我们所见识过奇怪的事情,在它看来,就非常的稀松平常了。所以,无论我们跟它分享什么,它总是会感觉无聊。倒是它给我们讲的熵力,和拿破仑,威廉二世那些的故事,倒是经常频繁地惊到我。”
“我想,你们刚见识熵力的时候,肯定不是一枚表吧?”
“对啊。毕竟那枚黄金珐琅怀表,被多利自己踩碎了嘛。但是这个对于多利而言,问题不大。它的时空可以是熵减的,所以散播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熵力,因为自身熵减的关系,可能和我们的熵增时空格格不入吧,所以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多利的身上。”
听到这里,刘顿饶有兴致地坐了起来,“又是一根金羊毛吗?”
“你知道这根羊毛为什么是金色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刘顿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欧洲有很多国家,从中世纪的时候就有金羊毛这个说法。比如西班牙,我就知道会授予一个金羊毛勋章。”
“和那没关系。你和巴兹·德林,都不是理工科的工作,所以对此不敏感。因为啊,这根羊毛本身就是在熵停中裹着熵减,那熵减嘛,能量从低往高流动,它一直在燃烧,只不过一直烧不掉,所以,它看起来是金色的。”
刘顿恍然大悟,像看了一道数学题的参考答案一样恍然大悟。
“而第一个接触这个金羊毛的,就是我的妻子莉莉了。”
“什么?”刘顿十分吃惊。“您是说,您的妻子也曾经是牧羊人吗?”
“牧羊人。你是牧羊人,卡捷琳娜是牧羊人,巴兹·德林是牧羊人。你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能够被熵力接纳。”
“被熵力接纳?不就和戴表一样简单吗?像我这样,把熵力戴上就好了吧。如果是羊毛,我想,也就握着就好了吧。”刘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表,十分不解地问道。
“哎——哎——哎——”伊恩一脸愁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斗,仿佛要把烟斗里所有的烟草都吸净。然后颇为伤感地说道:
“可惜啊。熵力没有接纳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