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若有所思了半天。
“不对,没有啊,佛国什么时候有了新的吗?”
“你确定你看到的吗?”老人半信半疑的又问了一边。
“确定,金身附满全是,同时带着佛光。”
“行,我知道了,你的选择很明智。”
没一会来了一个黑衣人,对着玄庆和老人行了一礼。
“老大,殷太师,人已经找不到了。”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亲自汇报的。”玄庆对着手下说到。
“走,我先带你回去,我还得去查一查这号人。”说着殷太师裹着左由便向京城走去,没过几个时辰便到了京城外。
“师傅这就是缩地成寸,日行千里吗?”玄庆好奇的问到。
“你好好修炼也会的。”
此时空安带着张渊已经进入到了楚国的地界,张渊有气无力,面色惨白。
“施主你一定要撑住,天云城马上就到了,城中有座寺庙,是我师叔所盖。”
“空安和尚,我还死不了,别忘了武夫是最难死的,倒是连累你了。”
“施主,这是什么话,收了您的因就会结您的果。”
“对了,为什么玄庆说你是金刚,而且那么怕你?”
“施主,我们对修炼分为诵佛、念经、结果、慧果、和金刚。”
“我去,你这么厉害吗?”
“小僧其实并没那么厉害,小僧除了金刚其他的都不会。
“啊?”
“小僧出家之时便对念经诵佛没有天赋,师父没办法,便让我转去做武僧,小僧练着练着就这样了,小僧也没搞懂。”
“啊?练着练着就这样了?难怪你说你教不了我。”
“对了,你为什么帮我?”
“其实小僧也不知道,只是有天小僧的师父告诉小僧说让小僧游历,往西边走,遇到一个给你八个铜板的人,他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佛,你需要护他周全。”
“啊?这么扯的话你都信,而且一路上都没有人给你八个铜板吗?”
空安把张渊放到地上用药草敷在了张渊的身上,疼的张渊直叫,并回答道。
“师父不会骗小僧的,而且师父说的很多话都很准的,而且路上的人也没有给过小僧八个铜板,很多人觉得我是骗人的或者就像施主说的很多女人求小僧为她们祈福然后就来回摸小僧。”
“哈哈哈哈,哎呦真疼。”张渊听到空安的话笑的合不拢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还没说施主南下干什么?”
“我说我也是听师父的话,你信吗?”
“信。”
空安已经把粥煮上了,围着篝火两人聊着天,月光撒在大地。两个世界的人此时相聚在一起。
京城,太和殿内,两条金龙盘在红木柱子上,正中间雕刻许多金龙的皇座上玄乐正在捏着眉头,慢慢的揉着,台下,玄庆跪在下边,低着头,此时的玄庆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黑服,面具也换了新的。
玄庆身边散落的奏折和毛笔,显示了龙椅上男人已经撒完了气。
揉着眉头的男人恢复了平静,开口道。
“你自己说的必定拿下张渊,你现在告诉我失败了,还让他给我跑了,张渊啊,张渊。”
男人说着,太和殿的门被打开了,熟悉的紫袍老人走了进来,玄乐看见进来的人后,起身行礼。
“太祖,事情本来顺利,但。。。”
紫袍老人抬手让男人住嘴。
“天定者,身聚大气运,运气好正常,而且我大概也猜出了是谁帮他了,我要出去一趟,皇城里要加强守卫,我要赶在他们之前。。。”
紫袍老人还在喃喃自语的走了出去。
“父皇。。。。。”玄庆抬头问到。
“算了,没事就好,你先回去吧。”男人摆了摆手示意玄庆退下。
玄庆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幕后,黑袍殷太师走了出了。
“陛下,机会来了,皇太祖可能要卷入劫难之中。”
“朕,真的能翻身吗?”
“陛下放心,要变天了,长生者,窥天者都跑不掉的。”
空安喝完白粥之后,便背靠大树盘坐冥想了起来,张渊躺着抬头看着星星,思绪万千,张家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导致玄乐痛下杀手,会不会和小妹有关系,小妹自从碧玉之年之后便被父亲送出去求仙问到,每年回来见面不过三四面。老乞丐所说的有缘人何时遇见,自己的琵琶锁遇见有缘人后能解开吗?
想着想着,张渊坐起身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的上半是迷雾缭绕,下半是拨云见日。
“平卦,还行不是凶卦就行,慢慢来吧。”
张渊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张渊梦中回到了张府,看到了还是小孩时的自己,自己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身上穿着只有贵族能穿的大红棉袄,鼻涕吸溜吸溜着,屁股后边跟着一个小两岁的男童手中拿着糖葫芦,前边跑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手中也是拿着一串糖葫芦,女孩回头看着男孩喊到。
“大哥,二哥,快来。”
说着女孩抬头看向了张渊。
身后的小屁孩也笑着说:“大哥,等等我,等等我。”
红袄小孩站在了原地,男童和小女孩走进了一间十分豪华甚至说奢靡的房屋中,张渊抬头看着房门上的匾,写着“清雅居”,张渊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愣了愣。
屋内女孩和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哥,大哥快来,要给爹爹和娘亲拜年了。”
张渊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屋内摆着许多古董文玩,但都是随意的放在地上,反而是一些花花草草摆在了重要的位子。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棕色的华服坐在主位上,男人棱角分明,两条眉毛像两把剑一样,一双剑目,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只是一道从嘴角到眼角下的刀疤影响了这个英武的男人的观感。
男人的左手坐着一位身穿乳白色华裳
的夫人,夫人的肌肤如瓷器般白皙,与白色的服装相互映衬。她的面容精致,眉眼如画,微微的对着张渊笑到。
“渊儿,快来。”女人的声音轻灵和温柔。
“娘。”张渊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渊儿,快给你娘亲拜年,你二弟和小妹都已经拜过了。”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到了张渊的耳朵里。
“爹。”张渊的声音更加的嘶哑了。
“惟远,这不合规矩。”女人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温柔。
“清雅,在咱们家没有这些规矩。”男人充满爱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些声音和环境都在刺激着张渊。
“渊儿,你怎么流泪了,是怎么了?”
张渊这才发现眼角的眼泪一直在流。
“爹,娘,渊儿给您拜年了。”张渊跪下说到,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奶声奶气的。
女人伸手把张渊抱起来,说到:“渊儿,你受苦了。”
张渊听到女人说的话时,看向女人愣愣出神,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哭了出来。
“你看,你这个大老粗,没上过学堂,就对渊儿在学业上苛刻,看把渊儿委屈的。”女人嗔怪着男人。
“哈哈哈,大哥哭鼻子了。”
男孩女孩的笑声,女人的嗔怪,男人尴尬的笑声,刺激着张渊,张渊想一直待在这里。。。。
突然张渊周身一黑,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色变成了议事厅,景色也变成了夜晚。厅内站满了人中间的是一个身披金甲的中年男人,男人与之前不同的是男人头上已经出现了几根白丝,此时男人双手攥拳,面色愤怒,双眼通红,周围身边围满了各种身披战甲的将领们七嘴八舌,有人愤愤不平,有人义愤填膺。
“王爷,王妃死的蹊跷,肯定是玄乐那狗东西干的,兄弟们在前线杀敌,他特娘的干这种事,王爷,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即刻进宫,改朝换代。”
“对,王爷您就下令吧,王爷您在前线作战,粮草克扣,战功被抢,王妃半路被害,这事跟他没完。”
“王爷。”
“王爷。”
围在男人身边的将领们通通都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
最开始说话的男人又开了口。
“王爷,求您下令,兄弟们在此立下军令状,定把皇位给您送来。”
身披金甲被成为王爷的男人,沉默不语,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头上青筋遍布,好似在挣扎着。
良久,男人缓缓开口。
“不行,现在时节,两国来犯,腹背受敌,内部不能乱,我与先皇有约定。”
“王爷!”带头男人声音大了起来。
“住嘴,再提这事,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了。”金甲男人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是。”男人气势颓了下去。
带人走了出去,看到了在门口的张渊,冲着齐声喊道。
“世子。”
说罢便扭头走掉。
屋内男人听到后走到门口,刚才的表情换成了慈爱。
“渊儿,你怎么来了,墨儿睡了吗?”
“嗯,二弟睡了。”
“渊儿,你平时不是最讨厌来这里吗?”
“听到你们在吵,就来看看。”
“没事,就是和你叔叔们讨论要事。”
“爹,小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小妹,现在还不能回来,她还在师傅那里学习呢。”
“行吧,小妹不知道在那里好不好。”
“对了,爹,为什么要打仗?”
男人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起初是因为打仗就有东西吃,有酒喝,后来打仗是因为别的国家打我们,或者我们要去别的国家打他们,不让他们来打我们。”
“真没意思,跟小孩打架一样。”
“对啊,就像小孩打架一样,但是直到某一方死掉或者认输才能停下。”
“爹,也不喜欢打仗,但是爹现在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更多人,不得不去打仗。”
“渊儿,你现在也是舞勺之年了,还是家里的大哥,长兄如父,爹不在的时候,好好带着弟弟妹妹们。”
“好的爹,渊儿已经长大了。”
“娘,在天上看着渊儿,渊儿肯能能做好的。”
男人看着张渊嘴巴微张,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最后笑着摸了摸张渊的头。
“对啊,你娘亲肯定在看着你们。”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东一下西一下的聊着天。
张渊一直在自己的回忆之间跳跃着。
篝火还是在噼啪噼啪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