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繇只咳了一声,“我方才在药寮后面看见你们三个,就知晓有事,忙完手上的东西就过来寻你们,没成想是这事。”说着话,又看了眼安笑,“属你最大,缩甚呢?你以为你站在一旁不吭气我就能将你忘了?还有你小十三,躲着干甚?平日也不见你怕我。”
安笑听着刘繇的牢骚,也陪着笑,“自然是怕您生气,这才不吭气的,没有缩。”
“对对对,师兄,不是躲着,就是怕您生气。”曾阳也陪着笑,刘繇历来对若悔宽容,本来刘繇进来时,曾阳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不过想着若悔在,到时候大不了还是同小时候一般,让若悔背锅便好了,没成想,这老爷子还是发脾气了。
“师兄,咱们这也是想着先过来看看,若有不懂得再寻您问,先探探路么。”若悔讨好的看向刘繇,惦记着刘繇身体的状况,并不想刺激其发脾气。
刘繇听着三个师弟对自己陪着笑,心里也不再那么窝火,而是朝着若悔伸出手,“拿来。”说着话,眼睛定在若悔手心那枚银鱼。
“师兄,这个还是让我来合适。”若悔并不愿让刘繇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只试探的同刘繇商量。
刘繇睨了一眼若悔,一把将那银鱼拿过来捏在手上,对着光亮仔细瞧了会子,又塞回若悔手里,这才走到那边石壁前,瞧着那个镂空的地方,“早晨过来时,你就发现了此处的怪异了吧?”
“是。”若悔很诚实的回答。
“怕我受刺激?”刘繇追着又问了一句。
若悔想了想,没敢去看刘繇的脸色,只是简单的回答“是。”
“你们三个出去,我来开。”刘繇对着身后三人道。
“师兄,不可。”三人听到刘繇的话,都不约而同的拒绝。
可若说发起病来,刘繇的身手也算是高深莫测,即便是对着这三人一起动手,也不惧怕。“那是要我亲自动手吗?”刘繇转身,面色不佳的瞧着三人,在三人未曾防备的时候,动手将安笑与若悔曾阳制住。
怔愣片刻,三人发觉自己不能动时,有些疑惑,大师兄的身手何时如此诡异了,就听见刘繇的声音,“我进来那会子就用了药,磨磨唧唧说了半晌,就是等你们身上的药效起作用。”刘繇用的药也并非多好,只是这三人从来不对自己这个大师兄设防,这才让刘繇有了可乘之机,“放心,也是你们对我没戒心,这药才能起作用。若你们在旁处,这药还未起效你们就能把下药的人剁了。”
“可是师兄,若真的有危险……”说话的是曾阳。
刘繇不耐烦的摆摆手,走过去将三人慢慢的拖到拐角靠着,能看见石壁的动静,万一有事还伤及不到。这才走到若悔跟前,伸手将若悔手里的银鱼拿下来,“早晨看着你就有事,还不与我老实说,倒是去寻了他俩,你这也太小瞧我了。”说着话,还在若悔脑袋上拍了一下。
“还有你,一天天的劲瞎琢磨,没事出来走走多好,你看悬崖边那鹰,这些年都生了好几窝了,你也没瞧见。”说话间又拍了下安笑的头顶,不轻不重,也不像是玩的。
“你别看,看我也一样拍你。”刘繇蹲在曾阳身边,“你能从山庄抽身出来,有魄力,可没事也给自己休息几日,整年这么劳碌着,是想早死?”
刘繇的话语特别怪异,听得三人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三人相视了几眼,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
“师兄?”
只刘繇并未搭理三人,自顾自走到石壁前,仔细的看了几条鱼的状态,目光也锁定在那块镂空的地方,手里捏着那枚银鱼仔细端详了半晌,才将鱼儿小心的放了进去,之后用掌心不重不轻的往下压。
石壁里面发出“哒”的一声,那面石壁上的鱼儿慢慢的四散开来,倒像是活了一般,游弋在各处,之后,莲叶相接的地方出现一条裂缝,慢慢的那条线越来越宽,直到,出现一个成年人体型的宽度。刘繇瞪眼朝里看,瞧着那打开的间隙了半晌,判断并没有机关,这才站在那个看似入口的地方想要探进去。
“师兄小心。”三人的声音迅速提醒刘繇回了心神。
可就在刘繇站定的那刻,入口的地方忽然喷出了一阵浓烟,刘繇被惊到,忙后退了几步,躲开那团烟,从绶囊里拿了个药袋出来,拿了个药丸迅速放在鼻下,用力的吸了一大口。
“娘的,还真有东西。”刘繇低声咒骂,但也未曾忽略那仨人的提醒,“你们三还真的是默契。”
索性文阑阁大,尤其是若悔早早差人将文阑阁的窗户都打开,那团烟雾很快散去,避免了几人真的中毒,尤其是三人还都靠在窗边。
刘繇蹲在旁边,瞧着阳光下再看不见那团雾,这才慢慢的走到入口处,往里面瞧,“太黑了,得个火把。”
王屋镇。
天还未亮时,韩海就安排了人挨家挨户的巡查,除却樊梧的庄子能进人,都做了细致的查看,有嫌疑的都关在一处,韩海带着韩城,在牢房外看了一眼,转身看向韩城,“快快的审了,若没问题就撵走,省的在此处浪费粮食。”
“是。”韩城答道。
“去叫王树兴过来。”韩海说了一声,身后就有人疾步离开。
“韩爷,咱们这是?”韩城有些意外,王树兴在王屋镇,算是恶名在外,这会子叫王树兴过来,也不怨韩城多想。
“人来了你就知晓了。”韩海没有回答韩城的话,只是在想曾阳离开前的交代。
没一会子,王树兴就来寻韩海。这王树兴,长相一般,只是高一些,不若普通的庄户人那般粗犷,走路间甚至带着一股斯文气,往常在镇子上瞧见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故而此刻其走过来时,韩城还是带着些抵触。
“见过韩爷。”王树兴恭恭敬敬的朝韩海行了礼,这下轮到韩城结结巴巴的一脸震惊了。
“三日内,约樊梧进山打猎。”韩海看向王树兴。
“明日樊梧要纳妾,还新鲜着,想来要让其上山有些困难。”樊梧贪色,甚至是有瘾,这也是其自请来王屋镇的主要原因,往常在京都若占了谁家的女子,自然免不了要见官,时日久了声名不好的同时也连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