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一个个的气旋，竟开始微微转动了起来。他的双臂再一次有了知觉，却没有之前那般沉重。忽然一股悸动的感觉传达大脑，方皓急忙将双臂向上一提，这才没有受伤。

也正是这一动，身后的巨石使他身子微微一震，他脸色骤变，脚趾紧紧勾起，勾起地面的沙石，这才稳住了身形。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终于，那一炷香彻底燃尽。随后少年的身子往后倒去，一个踉跄，整个人都靠在背后巨石之上。他的双手被两块石头向下方拉扯去，疼得他嘴角一呲，嘴唇之上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方皓眯着眼，却不敢去绚烂阳光对视，他下意识想要伸手阻拦，只可惜，浑身酸胀的他，便是抬手都显得那般困难。

然后，一阵酸麻疼痛钻入心头，使得他闭上双眼，禁不住想要呻吟一二，此时他便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极致的疼痛，使得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最好有人能帮他按摩一番。

“准备下一项。”傅昭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使得方皓心头一惊，“给你五息的时间，站起来。”

“老师，让我再歇一会，一会就好。”从未经受如此刻苦训练的方皓懒得再动，恨不得立马昏睡过去，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知何时，傅昭手中凭空多了一根褐色长鞭，随着他的手腕一抖，空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空气振动声，那长鞭犹如灵蛇吐信般，从傅昭手中暴射而出，重重地落在方皓的大腿之上，立马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一鞭何其用力，根本不留情面。

它不仅抽碎了方皓大腿之上衣物，更是留下一道长长痕迹，似火烧般的疼痛，似一条长长的血红的蚯蚓蛰伏在方皓白嫩的大腿上，甚是骇人。

“哎哟。”

自方皓口中传来一阵痛哭哀嚎，这一声下意识的惨叫声，却是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方皓怒目相向，有些恼怒说道，“老师，你有……”

傅昭没有说话，冷漠神情之下，手中又是一鞭甩出，这一次，长鞭精准落在方皓的手臂肌肉之上。方皓这才知晓，老师之前那一鞭已经是留了几分情面。这一鞭好像一根铁棍砸来，打在方皓身上，他痛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方皓下意识地想要弯腰起身，却发现那巨石的作用下，根本无法动作。

啪啪啪……

傅昭毫不留情面，手中的长鞭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无情地肆意地发泄着怒火。每一鞭都狠辣无情地落在方皓身上，或是肩膀，或是腰腹处，或是大腿，甚至在脸上都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鞭痕。

这哪里还是训练，分明是惨无人道的虐待。

方皓哪里还管那么多，急忙解开绳子，失去了巨石的束缚，他身手灵敏了许多，一个闪身，便躲过那扑面而来的一鞭。

傅昭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长鞭破空，追着方皓撕咬起来。

有些狼狈方皓看准时机，眼疾手快，一个身子翻滚，一手抓住了落地的长鞭。他艰难起身之后，有些不满地望了傅昭一眼，满眼的愤怒喷薄欲发、

“这样看着老夫干什么？想和老夫过招不成？”傅昭停下手中鞭子，似笑非笑道。“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方皓心中凛然，低下头去，始终不发一言。他另一只手的拳头死死握紧之后又缓缓松开，同时松开的还有那根长鞭。

身上的疼痛无比清晰，更令方皓难受的是，这位老师并不刻薄的话语。

他这才明白，努力与修行，并非儿戏，不是说说而已，更不是发下什么誓言便能成功的可笑把戏。

若是自己连这点苦与痛都受不了，谈什么超越人家燕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