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夏雨瞳吧,她说她害怕华延钧,想说感谢却不敢。华延钧气恨地拧紧了双手,想要如海啸般大吼一声:我要你这个人,不要你感谢我,你以后心里不可再有华琦!
可是想归想,华延钧也控制不了夏雨瞳的心思啊。他只有在远处的高楼上看着他心爱的小人儿在兰花园里玩耍嬉戏。
他等不了了。
于是华婼在某一天不告而别了,夏雨瞳又独自一个人了,一个人是会疯的:“华婼,去告诉你哥哥我有多想他,让他去请求寨主。”
夏雨瞳在院子里摆了一个人的酒席,自己和自己拿着酒盅干杯,很暖和的酒,喝了之后全身热乎乎的,在这个一年无冬季的江南小城里,最怕热了。夏雨瞳不由地把全身衣物给散了散:“有点热,咦,是你吗?华琦哥哥,你真的来了,我好想你。”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她的华琦表哥是她从小爱恋的人啊,早就定了终身了,只带两家一声令下了,可现在,难道要这样偷偷摸摸吗?
夏雨瞳想要华琦明媒正娶地八抬大轿来迎她啊,可是她理解华琦的难处,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华琦哥哥,我不怪你,我愿意。”她已经脸潮红了。
华延钧听她说“愿意”就热血上涌了,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如柔荑吹弹可破,一身洁净素雅,却为了另外一个无能给她幸福的男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第一次。华延钧愤怒了,愤怒的热气扑在她脸上:雨瞳,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好吗?傻丫头。
华延钧念着:“延钧听爹的话,不闹了。以后也不再这么耍性子。爹,为什么对延钧这么好?像亲爹一样,不,就是延钧的亲爹。”此刻应该说大夫人韦睿合是亲娘啊,可华延钧想到了却不说这场面话,她不屑说这话,即将与这恶毒女人正面迎战,就无须这些无用的话来打官腔了。
华老爷念着“好”:“延钧这就启程吧。”
这样一个长辈对华延钧这么看重疼爱宠溺,华延钧还有什么话好说,既然自己爱的人恨的人是夏雨瞳,恰好又是这个长辈的儿子,那为何不孝顺他的意思呢?
“是我自己来的,不怪你,延钧别哭了。”夏雨瞳还趴在地上朝这边喊。
华老爷一说也是没完,都是慈爱的话:“延钧,爹老了,需要雨瞳接受家业,现在雨瞳放下了所有家业来这里陪你,爹一个人撑着所有事情,都力不从心了。以后还要雨瞳帮爹,你做雨瞳的贤内助啊。”
“爹,延钧不是有意,只是难受,怎么都想不开,害怕见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华延钧说出心里话:“将来华宁也会被人流言,说他是被滴血认亲的孩子。延钧不希望他将来难过。”
华老爷摇摇头:“不进屋去,难得来这林子中,就在院子里说说话吧。”
随后院子里摆好了几张大椅子,华老爷抱着小华宁和华延钧谈了起来:“延钧,爹今日来看你,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吗?”
“延钧知道,”华延钧拉着衣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是”
“没有。”华延钧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雨瞳趴在地上的木板上十分狼狈,想逃,被大夫人韦睿合看见,她大声心疼喊道:“雨瞳怎么伤成这样?”再质问华延钧:“你是怎么伺候雨瞳的?”
华老爷和大夫人韦睿合爬上地势较高的世外轩已经是累出一身汗了,喘气还没稳呢。
华延钧赶紧迎过去,有点含泪说不出话:“爹,大娘。”
华老爷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延钧在这里住地习惯吗?”
“爹来这荒山野岭干什么呢?”华延钧不忍华老爷这么爬山。
院子里摆着一张板子给夏雨瞳趴着上药用的。没办法,他不想在房里换药,他要看着华宸华宁笑着才肯换药,所以就依着他了。
华宸华宁看着他,想要来玩,去被丫鬟抱着不许靠近夏雨瞳,所以就哭闹了。
华延钧烦啊:“照看你们父子三个真累。”
“父子三个?”夏雨瞳咀嚼这话:“我喜欢听,延钧说的。”
再去看夏雨瞳,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来了要看他的两娃儿,只是担心自己身上发炎的地方会染着他们,所以不能靠近,这就把他急地痒痒的。
华延钧过来训话:“急着出来干什么啊?伤口好些了吗?叫你别动偏要动。”
这些就因为自己的怨恨?那这怨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谁可以帮帮我?
华府,宝院。
华老爷已经来回走了几圈了,心中烦躁不安,终于做出决定:“睿合,准备一下,明天随我一起去世外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