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争吵和现场的嘈杂声音顿时一肃,谢县令便指着王五问道:“你可有证据?”
王五拿出赵六亲笔写的欠条,递交给师爷呈给谢县令查看,并且气愤地悲哭道:“大人,这是赵六亲笔写的欠条,当时还有几人在场都可以作证!”说完又愤怒的瞪着赵六。
赵六慌张,急忙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张字据,说是付钱的证明,谄媚地趴到案桌前递给谢县令,最上面还压着一张十两的银票。
“啪”谢县令一脸恼怒,拍下惊堂木呵斥“大胆……”
吓得赵六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后退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王五感激地直呼:“县太爷英明!”
话未说完,只见谢县令双眼放光,迅速把十两银票塞到袖中,堂而皇之地四顾张望,板起脸来,装模作样拿着两张纸条仔细对比。
王五感激地表情还停在脸上,心却忐忑不已。
马山看得在心底直呼卧槽!不忍直视,这都不带遮掩的吗?
众百姓也是目瞪口呆,感觉荒唐至极。
谢县令故作端详,心中和明镜似的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吼道:“大胆王五,竟敢伪造欠条,欺骗本官,来人呐,给我重重地打二十大板,关进牢里三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王五顿时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拼命喊冤,可县令根本不理会,挥挥手就让衙役把王五拖下去行刑。
赵六听见惊堂木吓得一哆嗦,但听见县太爷打的是王五,心里暗自庆幸,“县太爷果然和传闻一般,嗜财如命”。
不由得意起来,对着王五冷笑,心中鄙视,“我就算是把钱给了县太爷,都不会给你,让你三番五次地恶意讨要!”
“猴哥,俺早和你说官府不可靠,你偏不信,你看他们都办了什么事,可惜了俺的三文钱,咱们还是想其他办法拿回玉佩吧。”朱重八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对这些官差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马山犹豫起来,这个世界官府真的这么荒唐吗?心情有些沉重,抱着对白警官他们的尊敬,想着官府即使再无能,至少得为老百姓做主吧,可是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也许自己真该成熟起来,接受和学习二爷的思想,抛弃一切幻想。
暗自摇头,准备转身想其他办法从马家拿回玉佩。
谢县令坐在堂上,心里美滋滋地,十分愉悦,既办了案子,又平白得了十两银子。
拿起最后一份他亲自挑选的状纸不由笑着大喊道:“冤大头在不在?”重复好几遍,生怕别人听不见,还将状纸提起来给大厅外的百姓看。
百姓看的新奇,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马山想走的身子忽然顿住,害臊得都想钻到地缝里去,心里恼怒那个收钱不办正事的状师,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堂下行礼。
谢县令见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免了他的无礼,笑着问道:“哪里来的孩童?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小娃娃出来告状?你要告状何人何事?”
马山状告清风寨的人伪装成他们家的管家和下人,哭诉他们害死了他的父亲和爷爷,夺了马家家产,希望县老爷明察,帮忙讨还家财。
师爷滴溜溜着眼睛想起口袋里的银票,伏在谢县令耳前小声说道:“县尊,您忘了,早些时候,李庄的马大户家管家刘福,给您一百两金子的银票,让您有事多担待。今个早上又派人来送了一百两金子,说如果有人要寻马家的事,让您不必理会。这堂下小孩所告之人,估计就是马大户家刘管家。听这小孩描述,想必刘管家他们人多势大,已然夺了马家家产,只留下这一个小孩子。咱们帮他和刘管家他们对着他们干,不划算,还不如交好与刘管家,还能有更多意外之财。他们干的勾当总要官府背书才行吧?”
谢县令听得连连点头,顿时对这冤大头的案件失去了兴趣,拍下惊堂木,宣布道:“你这小孩不知哪里来的,竟然拿本县令玩闹,本官念你年幼,不与你一般计较,速速退去!退堂!”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马山惊呆了,这还是牧民一方的县令吗?前几个案子审理的荒唐,自己还有一丝期盼。现在自己状告之事,说完原委,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就结案了?还说自己胡闹寻他开心?
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气的就想拿出二爷的鬼头大刀,把这些吃人饭不办人事的家伙砍了狗头,统统挂在旗杆上。
“荒唐!”一个声音打断了大堂内外所有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