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醒吧。”

显然张三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件事了。

“你很急吗？”酒足饭饱，南风起贴着墙饮茶。

“一直有件没完成的事梗在这儿，不舒服。”

“这件也是。”

“我想我不欠陈醒什么。”

“我也不欠你，但我还是应下了去帮刘知常。”

“你是好人，我又不是。”

“你总说我是好人，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高尚，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些顺心意的事。”

张三笑着站起来，不再和他费口舌：“我也一样啊。”

随后自己一个人慢慢向小院走。

“狂啊。”燕归巢手撑着腮，“你觉得江湖上有几个人能顺心意？”

“那入江湖做什么？”

“杀人。”

“不入江湖我也在杀人。”

“你觉得江湖是怎么入的？”

“不知道。”

燕归巢手指举过头顶，环绕一圈，又收回来指着桌边的几人：“这就是江湖，你生下来就在江湖。”

老道指指张三，打断二人：“我们不跟上？”

把筷子扔在桌子上，燕归巢背着手走出去，老道急忙忙跟上。只留下南风起还怔着，手里的筷子斜垂。店中食客嬉笑往来，脚步衣摆在南风起眼中拉成一片模糊。

“他还年轻。”老道转了下头，有些不忍。

“我是年轻，他是幼稚。”燕归巢脚步不疾不徐，“他这样会入魔的。”

摸摸衣袖下的纹身，老道轻声道：“其实也好，放下这有的没的，直一些，过得也轻松。”

燕归巢瞄到了这下动作，嘴角似笑非笑地动着：“能吗？”

“能吧。”

“那你怎么不放下？”

“我没放下吗？”

“洗文身很难吗？”

“这不是怕疼嘛。”

“这一趟要到江南，去看看吧。”

“唉，哪儿不是待啊。”老道灿灿搓着手。

风从城外吹来，直到近处才露出张张画卷。在画贴到脸上之前，燕归巢伸手抓住了画。

画上正是山鬼的阿姊，风随着几张画卷张合而带出声音：“奉陈郎嘱咐，拓了几张小像，以助各位，山鬼提前谢过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