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宦官阴阳怪气的问,我一时不明白他这是在怪我不懂事没有孝敬他们,还是真的是那赵光义一时发了善心,想起赵光义那阴冷的眼光,吓得我不由得一个寒颤升起。
这是一副字帖还是画?哼,我又何尝会看得起他的什么字画?
敏儿看我有点呆,赶紧拿过画轴,为我展开。
她一声尖叫,把画轴扔到了地上,脸通红浑身发颤,我从未见过她这种难言难尽难以启齿的羞愤的表情。
这是一副春宫图,居然,是、是赵光义强幸敏儿……
敏儿发了疯的从我手中哭着骂着将那画撕碎,那华刷刷的声音撕碎了我的最后一点自尊,酒劲燃烧了我压抑了好久好久的耻辱:第一天赵光义见到敏儿,目光就堪比贼盗。
他大哥赵匡义,好歹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开国帝君,他在,我的日子还好过一点,只可惜没过多久,赵匡义一场奇怪的暴毙,我们的噩梦就来到了。
他大哥还有儒将的彬彬礼仪,可这赵光义就十足的是个流氓疯子。
他以照顾太后之名,招众多的命妇入宫,敏儿自然也在其中。半月余,敏儿回来了,一身抓痕、一身咬痕、一身青紫,她倒头大哭,什么都不说的对我又捶又打!我什么都明白了,可我们除了抱头痛哭还能怎样?
从此我再没碰过敏儿,因为:她现在是赵光义的人,我不敢因为:还有就是我男人的那点可耻的自尊!敏儿也再没有让我碰她,俩人羞辱和卑微的坚守那份“默契”。
哪怕我知道敏儿这一切都是为我,因为她还在爱我。
从此,敏儿进宫十余日,带着一身的伤痕回来,我们麻木的哭一场,待得她伤好,十余日之后又被召进宫,有时候,不待召见,我还要主动的将敏儿送去。
可赵光义,士可杀不可辱!你让我当了一只装聋作哑的缩头乌龟,躬着身的笑着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你,现在,你、你居然在我的生辰,赤裸裸的剥去了我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你……
我狠狠的给了敏儿一个耳光,打散了她华丽而精致的珠钗,打得她坐在了地上,她连脸都没有摸一下,只是突然变得木然了,只吃惊的看着我,又一瞬间她跳了起来,披头散发的来抓扯我,骂我:你这个懦夫!懦夫!混蛋混蛋!
愤怒已经烧昏了我的头,我一下子撕开她的前襟,她雪白的肌肤上果然有那些猩红猩红不堪入目的东西!它们在狂笑、它们在侮辱、它们在挑衅!
我丝毫没去感恩敏儿,这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争取到今天能回到我的身边来陪我,只是固执偏执的愤恨自己失去了最后的男人的自尊。我不要!我不要!我只知道,他们都在嘲笑我,都在欺辱我!
连敏儿都在欺辱我!
我像野兽一样的将敏儿打倒在地,撕光了她的衣服,你是我的,我的女人!我心肝宝贝的疼着你,你却伺候着别的男人,任他人凌辱,我不同意!
敏儿先前还哭着喊着的反抗,就像画上一样忍辱含羞的反抗。可疯狂的我是不是像极了那个我们都仇恨和不齿的混蛋,她、慢慢的傻了,一动不动,任由我的肆意妄为。
不知道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的醒来。敏儿躺在我身旁的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曾经精心描绘的施斌妆早没了娇美的颜色,泪痕已干,我以为她死了。
我抱着她哭起来,她可怜巴巴的这一身的伤,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恨的男人,可都与禽兽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带给她的,都是从心灵到身体触目惊心的伤害。
赵光义伤的是我最后的自尊,可我伤她的是最后的一点希望。
我都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最后一个能陪伴我的人!
敏儿任由我哭着,像木头一样,她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这楼以前叫“望月楼”,后来我将它改为“西楼”。
西楼外响起:“圣上驾到,陇西公还不快来接驾!”
我不知道那两个宦官是什么时候退出西楼的,酒醒了,恐惧又来了,我怕得要死。
敏儿毫无反应,她的世界好像连空气都不存在了。
我匆匆给敏儿盖上一件衣服,匆匆接驾。
赵光义怎么来了?我不知道,是祸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