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又胡说,那晚我们俩一直在一起,说杜牧的事,何曾喝过酒?怎么就喝多了?”
“哈哈,您是没有喝多,但是那么多的酒气飘逸,你又何尝没有喝多?”
“也是哈,都是好酒,光闻一闻也就醉了,如何就喝不多了,还有杜十三大的美妙诗句下酒”这一次倒是那芙蓉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您老怪我不该自作主张,让那杜十三跟岐阳公主有了一夜之情,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何时能走入这些狗皇帝的血亲之中?岐阳的母亲就是那懿安皇后郭氏,后成郭贵妃,郭皇太后,郭太皇太后,那岐阳庄淑公主是最见宠遇的公主,离了她,谁还能把我想要的小皇子带入皇宫?谁还能把这根毒根植入皇城宫闱,令他们贻害百年,千年,万年!哈哈!”
“你,你不该这样,没有人欠你的?”
“没有人欠我的?哈哈,梁叔,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不该找他们寻仇?那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该死?我的夫君该被他们蔑视,鄙视,忽略?该被他们折磨致死?我不该找他们寻仇?我自作自受?我该死?是这个意思吗?”
“芙蓉,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各有命,郭将军的死怪不得任何人,只是他的身体的原因,他本应该很健康的,只是受了风寒。至于李十二,我一直认为他是活该”那被称作梁叔的人忽然住嘴,因为他发现那芙蓉就要爆炸了:
“你,你再说一遍我一直尊您为长者,却也不能任您乱说的,我的父亲如果不是被那个李隆基一贬再贬,因军容不整之罪,被流放新州,说好听点,在赴任饶州司马的途中感染风寒病逝,还不是因为他的一贬再贬,才抑郁而亡!我的夫君,那是何等人物,他可是兴圣皇帝凉武昭王李暠的九世孙,他的诗篇世人朗朗上口,几世流传,却因为投错所谓的靠山,因那倒霉的永王擅自引兵东巡,兵败,而受牵连被捕入狱,后他们竟不念旧情,以参加永王东巡而被判罪长流夜郎贵州永梓,后虽依人而生,生活却是如此窘迫,在投奔了当涂的祖叔李阳冰的第二年就与世长辞,你能说,他们那些狗皇帝能脱得了干系?”那梁叔火气越发的大了:
“这时候就得论论谁跟谁近了?他李白要不是狂妄一生这且不说,他后来念过你一回吗?回来看过你一回吗?他娶了几任老婆你不知道啊,他得意的时候,他落魄的时候,就是他不得意也不落魄的时候,他但凡想起过你一回吗?你还在这对他念念不忘,值得吗?”芙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跟他一日相见,就终身视为夫君,虽然他后来再也没有回到我身边,可我知道,他的心里是从来没有忘记我的,只是他的心里装着天下,装着社稷众生!”
“哼!”梁叔火气不是一般的大,但也是无言以对。廷桓忽然如醍醐灌顶:因军容不整之罪,被流放新州,在赴任饶州司马的途中感染风寒病逝,那人只有当年镇守西域的大将军郭元振莫属了,廷桓曾经为参加单位的唐史辩论游戏熬了十几个夜晚,郭元振这个并不为大家所熟识的将军的履历,竟然成了他的得分项了呢!还有,耳边这个女人,芙蓉,竟然是郭元振将军的女儿,至于李白,李十二,,大诗人李白竟然成了这个女人的夫君!那又是一段什么故事,真真是廷桓所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而那个女人,自己的女人梅痕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不容置疑,她就是岐阳庄淑公主,唐宪宗李纯的嫡长女,也是那握朝权数朝几十年的郭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偏偏这个出生皇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出嫁后,以侍奉公婆守礼闻名。问他为什么知道?说起来曾经还发生了点小插曲,如今却成了箴言样的段子。那时廷桓忙于单位的唐史辩论,常常深夜还在搜集资料,梅痕喜欢聊岐阳公主,聊起来就没完,廷桓不喜欢,觉得一个八不沾边的公主,谁会放到台面上来说事,很烦听,就跑去外面和朋友喝酒,梅痕不高兴,找过来,摁着一桌子大老爷们聊了一个小时的庄淑公主,其中他记得最清的是,说那年杜悰为澧州刺史,岐阳公主和他一起去赴任,骑驴而来,却不吃肉,州县供应,也一概不受。岐阳公主在婆母病重期间,衣不解带地侍奉。后来杜悰当上忠武节度使,奉调入京,岐阳公主却病重,不管从礼节上,还是从亲情的角度,都要求杜悰随岐阳朝见兴庆宫,也就是觐见郭太皇太后的,偏偏,岐阳在进京的路上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