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渐风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说道:“土渐章,土渐章,你竟然想杀我二哥……不,杀我们之人也必是他派的!”说完转身便要进黄鳞殿。
花关溪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跟我祖父说了,让他看看土渐章的真面目!”土渐风气冲冲说道。
花关溪将他拉到一边,说道:“我们单凭他手上带伤就断定是他要杀我们还是有些草率。”
土渐风一吹额前头发,说道:“这还草率,哪能有这么巧的事,匪人受伤他也受伤?受伤部位都一样,我倒要问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其中确实颇有疑点,但你直接禀报老组长很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鱼死网破受害的还是咱们土族。”花关溪说道。
听她一说,土渐风也没了主意,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花关溪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将此事先告诉你父亲,让他有个准备。”
土渐风皱着眉说道:“我父亲为人随和重义,他一直觉得二叔与他兄弟情深肯定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上次我跟他说土渐章很有可能勾结沙洛天打算杀了咱们,他却说我想多了,说二叔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有时我觉得我父亲处事太过和善,总是以己度人将别人想得过好。”
花关溪其实也看得出来,土良为人重情重义,虽然如此可以服众但也容易被奸人左右。
她脸带疲态,说道:“也没别的办法,咱们暗中注意土渐章便是。”
土渐风无声默认,一阵风吹来,刮得他脸上生疼,看着黄鳞殿前的院落,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们几兄弟在此地玩耍打闹。如今几个孩童已经长成了大人,各自都得到了许多,但再也不能像往日般放声欢闹了。
后来几日平淡无事,旁边没人的时候花关溪就在宫院之中四处闲逛,借此寻找藏匿解药的地方。但她所有地方都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地方能藏解药,土家所有地方都是一般看守,如果某个房屋重兵把守那八成就是那,可是偏偏没有轻重,所有地方都一样。
如此可就让花关溪犯了难,她又不能都潜进去看上一遍,又不能问别人。
没有办法,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寻找机会。
虽然心中着急得到解药,但她还惦记着土族之事,她感觉土族要出事,如果得到了解药她就要离开此地,多事之时让她离开她还有些不忍。
这日花关溪正独自在房中看书,一边看一边想着下一步上哪找解药。
这时忽听外面有蹑足之声,合上书听了听,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她房门前,接着便是“咚咚”敲门声。
花关溪猜不出是何人,起身开门。
一开门便见土渐萧提着个食盒鬼鬼祟祟站在外面,土渐萧见她开门四下望了望快速闪进门中,然后回身将房门关好。
花关溪心中纳闷,土渐萧平时坦坦荡荡,今日怎么如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一般。
他将食盒小心放在桌上,向花关溪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花关溪坐到桌前,问道:“萧哥有何事?”
土渐萧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说道:“我给你带了样东西。”说着拍了拍食盒。
花关溪眼睛一亮,心想去过中原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下就能猜到别人的喜好。
她擦了擦口水,两眼放光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土渐萧神秘一笑,慢慢打开食盒。
花关溪向里面看去,只见盒中摆放着两颗紫色果实,这果实如碗一般大,外皮紫色挂着水珠分外诱人。
花关溪舔了舔嘴唇,问道:“这是什么果?”
土渐萧坐了下来,说道:“这个可不简单,这叫灵果,是我一支驼队今早从西域带回来的。这果在西域也是难得一见,西北和中原也少有人知道更别说吃过了,我听我爷爷说他小时候吃过一次,这果不仅味道甘美据说还能增长功力。”
他笑了笑,说道:“增长功力什么的不好说,但是味道甘美是肯定的,我这驼队拉了两车冰块才从西域带回两颗。喏,给你一个,另一个我给爷爷送去,可不能让蓉儿看见,她要是看见这两颗谁都吃不到。”
说完小心拿出一颗递给她。
花关溪眼睛闪着精光,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但她想了想,不舍地推了推,说道:“这不好,你们都吃不到的我怎么能独自享用。”
土渐萧硬塞在她手上,说道:“你是中原来的贵客,当然要你来品尝了。”
说着便扣上食盒提了起来,说道:“你赶快吃吧,过一会儿就不新鲜了,我得赶快给爷爷送去。”
“萧哥!”花关溪叫住他,说道:“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自己吃也不心安。”
她虽如此说眼睛还是盯着桌上的灵果。
土渐萧一摆手,说道:“花姑娘你就别客气了,马鸟肉我爷爷都舍得,这一颗灵果有什么的。你可知道我爷爷就喜欢吃马鸟肉,他老人家六十大寿的时候想了半个月都没舍得捉一只,你这一来就让人捉一只的。所以你是我们的贵客,也就别客气了。”
花关溪这才知道马鸟多么珍贵,心想难怪这么好吃。
她也不好多做拒绝,忽地眼睛一亮,说道:“那这样吧,萧哥咱俩一人一半,如此我也心安你也可以尝尝了?”
土渐萧站在一边看着灵果,嘴角一笑坐回椅上,说道:“我还真想尝尝灵果什么味道。”
花关溪心中高兴,拿出一把随身匕首将灵果一分为二,将一半递给土渐萧,然后托着另一半拱了拱手,说道:“萧哥,请!”
土渐萧也举起灵果,回道:“请!”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埋头吃了起来。
过了半晌二人便就吃完了,花关溪擦了擦嘴,长呼一口气说道:“这灵果真是难得的美味,你那两车冰块用的值。”
土渐萧不住点头,说道:“我之前一直觉得中原水土丰美好过西北,如今看来有一样却是不如,那便是中原吃不到如此美味。”
“萧哥说得极是,要是每月给我一颗灵果我一辈子住在西北也愿意。”花关溪发自内心说道。
土渐萧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提起食盒,说道:“那我们可供不起你了。”
花关溪抿嘴笑了笑。
土渐萧说道:“我得赶快给爷爷送去了,过一会儿可就不新鲜了。”说着提着食盒出了门外。
花关溪独自坐在桌上舔了舔嘴唇还在回味灵果的美味,心想当初选择来西北真是没选错,虽然没见到什么美景不过好东西倒是吃了几样。
她吃了好东西心中美滋滋的,又坐回床上拿起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不觉便眼皮低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地被胃中一阵刺痛惊醒。
花关溪皱眉起身,她这一站不要紧,顿觉头脑晕沉站立不稳。
她摇摇晃晃走到桌边,手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额上汗珠一滴一滴流过脸颊,眼中景物渐渐转了起来。
她心中大惊,知道自己必是中了毒。
她摇摇晃晃想要推门喊人,可是走出两步双腿便就不听使唤,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可是怎么也用不上力,眼前景物渐渐模糊起来,耳边也渐渐难以听到声响。
就在她迷迷糊糊之时,隐约见到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门边正向她走来。
来人正是土渐萧。
他刚才送完灵果后便就回了房间,他在房中并未睡着,所以一头晕便意识到中了毒,他首先想到必是灵果有毒,接着脸色一白,想到花关溪和老太爷也都吃了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