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抬起头来,揣不透此人到底会问何事。这些人背着他都嘀咕了什么?杰克托马斯究竟把他看成了哪种人?威廉感到他的主动权业已丧失。
“我将回答董事会提出的任何问题,”威廉说。“任何事和任何人我都不害怕,”他把目光直对着杰克托马斯,回答。
“谢谢您,”杰克托马斯道。“董事长先生,您是否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将一份档案送交华府司法部从而造成阿博罗斯诺夫斯基被捕并受控犯有贿赂罪这件事,在此同时又明明知道他是我们银行的一个主要持股人?”
“是他对你这样说的吗?”威廉反问。
“是的,他宣称您是他被捕的唯一原因。”
威廉沉默了一段时间,一边考虑该如何回答,一边低头查看他的提纲,但提纲毫无帮助。他原先没有料到会有人提这个问题,但二十三年来他从未向董事会说过谎话。现在也不准备破这个例。
“是的,我参与了,”他打破冷寂,开言道。“那份情报传到我手中之后,我认为我应当责无旁贷地将它转送给司法部。”
“情报是如何传到您手中的?”
威廉设有回答。
“我想我们大家都已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董事长先生,”杰克托马斯说。“更为关键的,是您在向官方告发时并未将您的行动通知董事会,这样一来,势必使我们每一位董事都产生一种危惧:我们的名望,我们的事业,银行的全部价值,竟然统统被一种个人的仇怨之争所支配!”
“那是因为罗斯诺夫斯基正在设法毁掉我!”威廉出口后发现自己已经喊叫起来。
“所以,你为了毁掉他,就不惜拿银行的稳定性和声誉来冒险!”
“这是我的银行!”威廉回嘴。
“这不是你的银行,”杰克托马斯反驳。“你掌握百分之八的股份,罗斯诺夫斯基也掌握百分之八,眼下你虽是莱斯特银行的总裁兼董事长,但银行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你无权撇开其余的董事随心所欲地摆布它!”
“那么,我只好请求董事会进行信任投票了,”威廉说,“在反击阿博罗斯诺夫斯基的问题上,我要征得诸位对我的支持。”
“此次信任投票不是这个意思,”银行秘书说。“应当投票表决,在目前情况下,继续由你掌管银行还是否合适的问题。明白吗,董事长先生?”
“这样也可以,”威廉说着将目光转开。“我已为本银行效劳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那就请董事会做出抉择,看它是否希望我即刻在我蒙受耻辱的情况下结束我的金融生涯,或者说,是否愿意屈服个罪犯的恫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