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人还在睡着,京城外的驿站就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孔最匆匆出门查看,回来时将衣袍一件件细心的给魏朱穿上。
“除了何事?听上去动静很大。”
“是禁卫军。”孔最道,“带兵的是那个讨厌鬼满旭,虽然他不明原由包围了这里,但是我刚刚派人出去打探过了,皇上昨夜遇刺,这一次像是真的。”
魏朱听着顿了顿,“那皇帝现在的情形哪?”
“魏将行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对岳丈下手,现在之所以这样,恐怕他已经到了人事不醒的地步。”
孔最给魏朱穿上短靴,单膝跪在地上看魏朱的时候,眼里透着罕见的认真。
“魏朱,我们要造反吗?”
魏朱被他这轻松愉快到跟“要不要出门喝个茶”一样的语气逗弄的笑出声来。
“既然是造反,总要有个名头吧,你先给我说说,咱们是说君王暴政?还是说君王贪恋美色?”
魏朱缓缓道,“魏将行虽然年纪大了,但不得不说对于当皇帝他还是很有一套的,你看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现在造反师出无名啊!”
“娘子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孔最疑惑,“总不能等着别人坐稳皇位,咱们再开始吧?”
“等到魏云点头。”
魏朱轻轻站起来,“只要他心灰意冷,再不把魏家当责任背在肩上,这事就成了。”
说到底,她们缺的只有魏云一颗冷硬心肠。
大家都是君王的儿子,东家不红西家红,这名头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义父现在在哪?”
孔最脸色奇怪的很,“你是不是忘了岳丈现在正在病入膏肓当中,这会他自然是在装病。”
魏朱皱眉,“晋王是会检查的吧。”
孔最笑笑,“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一个神医在这。”
白釉两贴草药汤子灌下去,风光霁月的魏云就成了面色蜡黄的药罐子,往床榻上一躺,任是大罗神仙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魏长平本来还以为魏云是装的,等叫来太医一检查,才发现魏云病情垂危,总觉得在魏将行升天前,他就要先送自己这位弟弟离开。
魏朱从门外进来,禁军本想押着她进来,谁知道魏朱身边竟然带着一支精锐部队,旁的不做,只保护魏朱安全。
魏朱带着人一露面,魏长平就高度紧张戒备。
这魏朱几年不见,却是越发难缠。
比起魏长平,魏朱眉眼却舒缓很多,“伯父,大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说来就好。
说起来,我们都是已经离开的了,怎么伯父又把我们叫回来,可是祖父出了什么事?”
“你祖父昨晚遇刺。”
魏长平探究的看着魏朱,“这事你怎么说。”
“遇刺?”魏朱一脸惊讶,“祖父不是半月前就遇刺重伤,因为这个,伯父不是还没让我们见过祖父,怎么现在又来一个遇刺?”